合儿胖胖

(三十二)勾心

屋内静默了半晌,只有云蕾慢慢减弱下去的抽泣声,希尔杜只是静静等着,颇有耐心。

云蕾平静了下来,在心中长长地叹了一口气。

终究是躲不过去的。

云蕾虽然依然虚弱无力,但还是深深地弯下了腰,向希尔杜致谢。

“多谢陛下救命之恩,此恩无以为报。”话虽说的真挚,眼神却不敢直视他。

“你居然知道我是谁?”希尔杜有些惊讶地问道,随即在心中先笑了一下。

自己身上的衣服图案怕是已经可以让任何人猜出来了,并不一定代表她认识自己。

云蕾只是温和地笑了笑。

看到这笑,希尔杜一挑眉,原本那颗急于询问的心慢慢平静下来,他决定慢慢和她绕。

“我遇见你不过是偶然,任谁在那样情况下都会出手相助的,姑娘不必挂怀。还未请教姑娘姓名。”

云蕾顿了一下,一时语塞。

“姑娘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吗?”希尔杜进一步问道。

“不是的,我叫小梅,只是一个平凡的小人物,不值得陛下询问。”云蕾轻轻说道,声音柔柔的,她原本是想透露出一种小女子的自卑感,让希尔杜忽视她,却不想自己的姿色再含一丝愁便另有一种风情在,是那种会引得所有男人为之倾心的姿容。

希尔杜不是普通男人,却不免对她有更深的疑虑了。

这个人的行为举止根本不像是普通人家之女,名字也不说真话,长相也不俗……这个女人,不简单。

两人明面上微笑着,可实则暗潮汹涌,双方都提高了几分警惕,暗地里勾心斗角起来。

“小梅,你一个人跑去月满雪山干什么?那里有多危险你不知道吗?”希尔杜从善如流地问道。

“对了,满月花!”云蕾脸色突然大变,刚刚端的一副淡定的面具瞬间粉碎,她一脸惊恐地看向希尔杜。

希尔杜此时才看见了她的几分真情绪,故意卖了个关子,顿了一下,才回道:“花没事,现在被满月草养着呢。”

“满月草?”她自然相信希尔杜,听他这样说,心便从嗓子眼落了回去,长出一口气,身子也缓缓靠向床头,只是心中疑惑,多问了一句。

希尔杜看了眼她,缓缓说道:“满月花神奇,但其吸食灵力之力太过霸道,许多人采花便是死于灵力枯竭。”他顿了一下,继续问道:“满月草与满月花本就为同根,灵力也可互补,而且满月花从满月草上汲取的灵气并不多,所以我就把它放在满月草旁边了,你不必担心。”

云蕾落下了一滴冷汗。她怎么会完全没有听说过这满月草的奇效呢?就为了这两朵花自己差点把小命搭上,可是事实上问题这么简单就可以解决的吗?

看见云蕾一脸受挫的表情,希尔杜嘴角微微一动,不过只是一瞬,随即他便恢复了一贯冷淡模样。

“你是哪里人?普通人好像摘不得那花吧?”他问的礼貌温和,实际绵里藏针。

“陛下说的不对,并非普通人无法摘得满月花,而是灵力不足,说来也巧,我天生灵力充盈,又正有急需,才来此处采花的。”云蕾说这些话时自始至终低着头,眼睛看下,装出了一副低眉顺眼的样子。

“需要?何需之有?”

“我的…我的姐姐,眼睛不好,我想采花回去给她治眼睛。”云蕾说罢,突然好似想起了什么,眼中顿时有了光,充满期待地看向希尔杜。

“原来如此。可是此花离开满月草便会立即吸食人的灵力,得不到足够的灵力变回凋零,不如我帮你制成药。”希尔杜说道。

但是。云蕾在心中默默地期待着。

“但是,药能否分我一份?”希尔杜问道。

太好了,目的达到。云蕾心中十分雀跃。

“分陛下一份?殿下有何需要吗?”云蕾故作疑惑地问道。

希尔杜沉默了片刻。

他沉默不语,云蕾心里便打起了鼓来。

自从她出事后的一年来,希尔杜与太阳国的关系好像是应该松弛了,但实则不然,反而是更加紧密了。

他私下里时常去看望父王和母后,走动频繁遇上一些好东西总是准备三份,月亮国女王一份,太阳国国王王后各一份。孝敬得像是他们亲儿子。这是据伊云国的眼线所说。

云蕾知道,他是在替自己尽孝。

每每想起这,云蕾便会一时气的想要抽自己耳光,一时又想起希尔杜,心中是无尽的苦涩与忧伤。

希尔杜,你为什么不是一个薄情的人呢?

太阳国的国王王后不必多说,早把他当成了自己的家里人,再加上希尔杜医术高明,所以云蕾赌,他知道母后的事。

看来,她赌对了。

若是希尔杜将药送去,她便也可以省一些功夫,不用再琢磨如何不着痕迹地将药交给母后了。

可是希尔杜面子薄,一般是不会求人的,也不喜欠别人人情,她刚刚的态度会不会让他以为自己不愿意,然后他就不要了?

不要轻言放弃呀!再多求求我,我马上就答应了!她的内心在叫嚣着。

“拜托了,我真的很需要这颗药,太阳国的王后病了,也需要这药,多少钱都可以。”希尔杜近乎乞求道。

云蕾心中五味陈杂。

他那样一个骄傲的人,为了自己的母后,竟然这般求一个平民……

希尔杜,是我欠你的。

“殿下只管拿去,不必言钱,我的命都是陛下救来的。而且,我也希望王后的病能好。”她努力地做出了一个笑的表情,克制住自己翻滚的内心情绪。

“那就多谢了。”希尔杜说道。“那我现在便去制药了。”说罢,他转身走到了门口。

云蕾心中紧绷写的弦放下了。

手已经放在了门把手上,希尔杜想起了什么一般,扭头对扭头对她说道:“左手攥了那么久,也该放松一下了吧?”
话音未落,云蕾刚刚松点的弦便已经断了。
左手中原本冰凉的戒指已经变得滚烫了,吧辉月攥在手里是她昏迷前凭借微弱的理智干的最后一件事,可是希尔杜的话让她感觉不到手中戒指的存在了,只是感到后背冒了一层冷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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